全是木屑,他在做衣橱,空气里都是淡淡的木头清香。
薛菱进屋后。一言不发搂着他的腰,他无奈的口吻说:我身上脏,薛菱,你先放开一下,我……
不想放,我心情不太好,需要你安抚。
程竟也就没推开她,低声问:怎么了?
薛菱死死抓着他的衣服,闻着他身上的味道,秋天了,他还穿着短袖在干活。也不怕冷,身体温热,是她喜欢熟悉的怀抱。
她的唇落在他脖子上,凉凉的,他摸她头发,忽然说:你要是想……等我洗个澡……我……
他身上都是木屑,怕弄脏她。
薛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楞了一下,抬起头笑了笑,说:你把我当什么了?
程竟老脸一红:……
哦,是你想做。还说我,你怎么变坏了!
她的低落情绪挥散了一些,她说他:是不是我不在,你想我想的手指都粗糙了。
程竟向来不是她对手,连忙转开头,说:不是。
程竟,抱抱我。她说,用力抱我。
薛菱……他喊她,手臂用力抱她。
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和我弟的事。
很少。
前不久我爸的小老婆又生了,是个儿子,他老来得子开心的不行。还办什么满月酒,我怎么就没有这个命。我没有这个命,我弟薛郁就有,可他死了,再过不久,所有人都要把他忘掉了。
程竟很少听她说她家的事,自从因为他,她和家里闹掰后,他把她当成责任对待,也怕她伤心,从来不过问,虽然他很想她可以和她家里人和好。
他真的太蠢了,为什么要死,死了就会有人接替他的位置,他活着的时候我不珍惜,现在我有点后悔,当初是不是不该和他闹矛盾。
程竟:你会记得他的,我也会。
程竟,我有时候好羡慕你和程河的关系,他可以足够信任你,听你的话……
可我没照顾好他。程竟摸她头发,把她抱起来,放在椅子上,别难受,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,既然发生了就接受它。
薛菱伸手摸他的五官,一直犹豫,要不要把所有事情告诉他,可是告诉了有什么用呢,只会平添他的烦恼,算了,那就一直瞒下去好了。
所有事情她来承担。
不过两个小时候,薛仁凯就给她打电话了。
薛菱正窝在程竟怀里,原本不打算接的电话,还是程竟让她接了,怕薛仁凯她有什么重要的事。
她和薛仁凯的关系缓了一点点,但也没有多好,还是陈冉在他们俩之间做说客,而薛菱没有和薛仁凯闹,只要薛仁凯不提她和程竟的事。
薛仁凯不知道在电话里头说了什么,薛菱挂了电话失魂落魄,说:我奶奶住院了。
程竟立刻下床拿衣服给她,什么话都没说。
薛仁凯在电话里头说,一个小时前你奶奶忽然抽搐晕倒,送到医院已经不行了。
再怎么说,她都姓薛,身上流的是薛家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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