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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山谷外,黯先一步到达目的地,他看了看空无一猫的焦土,随手抛出三团混沌,混沌落地化形,分别幻化成了大飞,小青和武崧的模样。
“如果消除记忆,总有一天你会再想起来,倒不如给你一个机会……”黯轻轻一挥手,呆呆愣愣的三猫立刻就有了神采,嘴里还大声的喊着“白糖快走”。
一切准备就绪,黯用混沌控制住三猫,换上了一副冷血无情的面孔,等着白糖到来。
没过多久,黯就在山谷口看见了白糖的身影。
“黯,放……放了他们!”白糖气喘吁吁的冲到黯面前,举起正义铃说到。
“你觉得可能吗?”黯把手稍稍并拢,束缚着小青等猫的混沌也跟着缩紧。
“呃……白糖!快走啊!”
“丸子……记得救……师父……”
“白糖……你……你别管俺们……”
白糖手足无措的看着星罗班,又低头看向黯,握住正义铃的手微微打颤:“我……我不想对你动手……”
几个月来的朝夕相处,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。
“呵呵呵,是吗?那我还真是荣幸啊……不过,我就是要逼你动手!”
黯邪笑着打飞了白糖的正义铃,闪现到他身旁,往他手中塞了一把缠绕着混沌的剑,随后向后一跃,与他拉开了距离。
“白糖,你今天必须做出选择!要么,你拿着这把剑捅死我,要么,你就看着我弄死他们!”
“不……我不能……”
“你没有时间考虑了!就现在,做出选择!”黯说完,转身看向星罗班,把手收得更紧了。他背对着白糖,没有任何防御的意思,这是一种无声的信任。
虽然他知道白糖会选择什么,但他还是想用这几个月的时间赌一把。
“哧啦——”
利刃刺穿身躯的声音传来,黯先是一愣,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,他低头看向胸前带血的剑刃,垂下了手。
也是,也怪他太天真了,像他这样的魔头,又怎么会有猫选择他呢?
“……我不想伤害你……可是,我没办法……”白糖颤着声音,脸上有泪珠滚落。
“……我没事……”沉默片刻,黯抬手打了个响指,所有的幻化出来的东西都瞬间消失——不管是星罗班,还是白糖捅出来的伤口。
“你……”白糖的瞳孔猛的一缩。
这是幻境?!黯骗了他!
“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,现在看来,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黯缓缓转身,对上了白糖的眼睛。
“黯……我……”白糖伸出手,想拉住黯,却被黯不着痕迹的躲开了。
“行了白糖,你走吧,再次相见的时候,我们就是敌人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不用多说,我不想听。”黯绕开白糖,往阴霾山谷内走去。
眼见黯就要消失在视野中,白糖终于鼓起勇气,朝着黯的背影喊到:“我……我喜欢你!”
黯的脚步顿了顿,久久没有动作,白糖眼前一亮,飞快的跑过去,正想说话,却看见黯偏头冷冷的回答道:“白糖,太迟了。”
“什么?”白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幻夜应该已经动手了……我们之间,不可能的……”黯垂下眸子,双拳紧握。
“你什么意思!说清楚!”白糖双目赤红的揪着黯的衣领,眼角有泪花涌出。
“我原本就做了两手准备。如果你方才选择的是我,那么幻夜会放了星罗班,从此我会与你归隐山林,不问再过问世事。但是很遗憾,你选择的是他们……”
……
残阳如血,照在荒芜的山丘上,映出一片血红。白糖拖着破碎的正义铃,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。
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这是黯在他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相忘于江湖吗?
呵,倒也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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