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渺余光去瞥,却见男人早已挪开了视线,放下架在书案上腿,直起身子去斟酒。
道是自己多心想错,游渺心间失落了下,又急忙要转到桌案之后:“奴替大人斟酒。”
姜洵嗤了声:“聒噪。”他摆摆手:“出去,回房等着。”
声音磕磕绊绊,真像是喝大了似的,舌头都不大利索。
游渺哪里肯就这样出去,她眼神在这书房中乱晃,蓦地,瞧见了桌案上的一方锦盒,当下心间一动,佯作好奇地走了过去:“这锦盒好生精巧,大人从何处得来的?”
“敢碰一下,我便剁了你的手。”男人嗓音单寒,话音如抽出的锋刃般,险险擦过游渺的耳廓。
游渺再度被迫停下步子,笑意僵在嘴角。
她咬了咬唇,心间复杂。
这人对自己这样冷淡,她真能如母亲所说,收服得了他么?
还有,虽这男人生得好,可试问哪个女儿家,会愿意把自己的初回献给个醉鬼呢?
游渺的心头不住地往下坠,却不得不止了脚步,转身退出了书房。
眼见游渺离开,姜洵的目光,亦在那锦盒之上停留了一会儿,接着,他拉开桌案下的抽格,将白日里一并收到的信,也取了出来。
拈在手上看了小半晌,姜洵才伸了手,他正欲启那火漆时,却又闻听杜盛回来了。
姜洵手下略顿了顿,便就着那姿势,将信随意扔在桌案上,唤了杜盛进来,听他禀事。
禀了事已办妥后,杜盛再问道:“义仓那证据已送到奉京去了,可要往御史台递?”
“不急,这几日有施粥送米的,先缓缓。动作过频,就怕引了注意。”姜洵抬起头来,眼神清明。
赈灾自然刻不容缓,可治洪之事,却也迫在眉睫。
堤坝不稳、百姓不宁,都是亟待解决的事,清淤建堤,都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,而最为紧要的是,就算增筑了堤坝、清了泥沙,有汪由僖这么个父母官在,宁源百姓讨不了好。
义仓、赈银,不仅要让汪由僖等人吐个干净,还要除了这帮禄蠹。
汪由僖此人,胆大如斗,竟昧着良心,以义仓之粮充作商粮,倒手卖予城中米铺。
不仅如此,米行若要入货,必须从那几户商行入,否则第二日,官衙便会去封铺子,说有人食用了那家米行的米,闹肚染了病,若铺中人胆敢出声质问一句,便会直接拘了掌柜和伙计。
这般的作派,哪里是官衙?简直就是为霸一方的地头蛇。
而汪由僖行事为何敢这般荒唐无忌?却是因着其岳丈姚红瘐的缘故。
姚红瘐其人,官任荣州府的都督,那荣州府,管着下辖五个郡县,宁源,便是其中之一。
而姚红瘐的亲舅父,则是南省的尚书令,亦便是当今太子的岳丈,罗峙。
再有一遭,眼下嘉顺帝身边最得宠的方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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